2022年6月24日 星期五

手足

 表妹在家中排行老幺,初生時忙碌於工作的父母,將她交由外公外婆撫養,直到上幼兒園。

剛回到原生家庭時,上有姐姐、哥哥的她,似乎未曾感受到一般幺兒有的寵愛,反倒是覺得被欺負,對新環境的不認同,讓年僅6歲的她,生起離家的念頭。

她依稀記得裝行囊的袋子,是媽媽開店的提袋,裡面放著梳子、簡單衣物,還拿了壓歲錢,出門搭了計程車直奔外婆家的巷口,用著模糊的印象找到外婆家。

在那個對兒少保護不太重視的年代,她述說著當時計程車司機以爲小朋友在開玩笑,只問著:「妳真的要搭車?」,外婆見到她後稱讚她,說著:「哩捺ㄟ一勒郎來,捺ㄟ蛤厲害,知影坐車來。」如今聽來有種令人很不安的感覺,而在當時好似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。

然而讓她覺得最慘的是,家裡的人是接到舅舅的來電告知,才知道她離家出走了一天,也越發相信自己是姐姐口中說的~「妳是撿來的」。

然而,就在她憶說往事的當下,表姐對著她說:「妳是我們家撿來的小孩!」讓她不禁翻起了白眼,露出了無奈的表情。在她五十多年的人生歲月裡似乎已擺脫不掉,這有著濃濃階級感的玩笑話了。